她是我國西部邊遠貧困山區的一個苗家婦女。11年前,她僅揣著16元錢外出打工。她所有賴以創業的資本僅僅是:初中文化,一雙勤勞的手,一顆聰明的頭腦和一顆不安分的心。可是她一次次思變中超越自身的,經過10年搏擊。
班安芬初想換種活法是因為窮。這種想法在當時很有些驚世駭俗的味道。因為她所在的貴州省安龍縣戈塘鎮科發村深藏在大山里,封閉的山村幾乎與外界隔絕,沒人外出打工,女人更是不能拋頭露面,否則要被罵成是“蕩婦”和“野人”,遭受歧視。班安芬窮,只上到初中。嫁個丈夫仍然窮,幾個孩子都面臨失學。班安芬覺得改變。
1989年,她要外出打工的想法讓丈夫嚇了一跳:“你這樣出去讓村里人怎樣看你啊!33歲的人了就不怕背上個壞名聲?再說萬一出去有點啥意外可怎么辦?”班安芬決心已定:“別人怎樣看我議論我,我不在乎,但你要相信我理解我,我什么苦都能吃,肯定能照顧好自己。”
揣著家里僅有的16元錢,班安芬踏上了茫茫的打工之路。
班安芬在海拔1800多米的戈塘礦山上的廢煤砂里淘過煤,一天能淘100公斤煤渣,掙8塊錢。這不是她所要的變化,所以她不能停止她的尋找。春天,她來到黔西南州府所在地興義市。在這里,命運的軌跡開始顯露。那是墻壁上貼的一張興發領帶廠欲招女工的廣告。因為這張廣告,她的領帶的緣分開始了。
憑著苗家婦女的心靈手巧,她做的領帶比任何人的都精致,得到了老板的看重,把她的工資從每月200漲到300。在領帶廠,班安芬比其他打工妹多了一個心眼,因為“給別人打工總不如自己做老板”,她要尋找自己發展的機會。
終于有一天,她注意到廠里生產的領帶圖案、工藝都太簡單,還比不上苗族姑娘的刺繡。班安芬立刻想到可以把苗家婦女的手藝利用起來。苗族女孩子從小就要學習刺繡,她們穿的衣服、包的頭巾、系的圍腰等都是自己一針繡制而成的,而且圖案靈活多樣,異彩紛呈。班安芬從小在母親的嚴格教育下8歲就學會了刺繡。因她腦瓜子靈光,再加上善于思考和想象,她繡出的東西總是讓姐妹們羨慕不已。
主意一定,班安芬就辭了工,用僅有的98元錢買來了布料和絲錢,回到深山里開始了特色手繡領帶的嘗試。她找來一條價值200的進口領帶,參考其規格、色調和工藝,再用兩千多年流傳不衰的苗族手工拿繡工藝,用優質的明孔布料作繡底,用蠶絲作繡線,經過一個多月以后,3條不同圖案的手繡領帶繡成了,一出手就賣了280。
班安芬決定大干一場。她將手藝傳給女兒,母女三人夜以繼日,一個月后又繡出了10多條。可拿到縣城推銷,卻被一商販給騙走了。“連本帶利給賠了,這刺繡的活還怎么干?”
賠了錢,流了淚,班安芬照干不誤。她把家里值錢的一頭豬賣了,又把刺繡的架子搭了起來。繡出來的領帶她帶著走出山門四處推銷,再把各種意見和建議帶回來對領帶進行改進。一年之后,她賣出了700多條領帶,銷售額竟數萬元。
這一年的年底,班安芬正式掛起了“安龍縣騰龍拿繡廠”的牌子。打工妹搖身一變成了女老板。她給自己的領帶起了個洋名字:仰歐桑。
富起來過著實實在在生活的班安芬沒有滿足,她的廠子雖然辦起來了,新掛的牌子也響丁當,但嚴格地說,那廠子還屬于家庭作坊式。班安芬暗暗地想,與其靠自己一家生產,不如讓村子里的姑娘、媳婦們都參與進來,這樣既能擴大生產規模,又能帶領鄉親們致富。兩個冬季,她風雨無阻,共培訓苗族婦女刺繡骨干600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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