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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山寨和模仿大行其道時,企業(yè)創(chuàng)新或被扼殺。有人卻反起到而行之。阿北就是在這么一位?阿北是誰呢?阿北是楊勃在豆瓣上的網名,豆瓣員工都這么叫他。阿北個性內斂,不茍言笑。現在我們就來看看豆瓣阿北創(chuàng)業(yè)致富故事。
阿北是楊勃(微博)在豆瓣上的網名
阿北是楊勃在豆瓣上的網名,豆瓣員工都這么叫他。阿北個性內斂,不茍言笑。本刊記者到達豆瓣辦公室的時候,阿北正在外面溜達,當時是上午10點多,上班時間。回來一見到我們,便立刻切入正題,嚴肅著一張臉等我們提問。
為了活躍氣氛,我跟阿北玩了個游戲,讓他在自己腦門中心畫一個大大的Q字。阿北猶豫了兩秒,說,“你是想看我的Q是正著畫的還是反著畫的,以此來斷定我的潛意識是不是以他人為出發(fā)點,對嗎?”我說:“你真沒意思?!彼α耍骸耙驗槲沂钱a品經理啊。產品經理關鍵的能力就是,經常站在一個跟自己不一樣的人的角度想問題?!?/P>
7年前,阿北在豆瓣胡同附近的星巴克編寫豆瓣的初程序,當時這位產品經理想著是做一款繼搜索之后的偉大互聯網產品,而這個性產品就是,以“興趣和發(fā)現”為邏輯建立人與物與人的聯系。阿北認為,這是塊的市場?!八阉魇切枰I入關鍵詞的,可是如果一個好東西是新出來的,沒有聽說過該產品的用戶又該如何發(fā)現它呢?這就建立人與物的聯系?!?/P>
阿北從來沒有改變過方向和邏輯的定位,但是他也感嘆過程的艱難。建立人與人之間的聯系相對容易,產品架構和形態(tài)相對統(tǒng)一,而物品則存在多樣性,這就加劇了建立人與物聯系的復雜程度,需要多樣化的產品形態(tài)。7年來,豆瓣一直按照人與物的邏輯做漸變式的進化,從初的豆瓣音樂、豆瓣圖書、豆瓣電影擴展到社區(qū)的泛興趣,再通過移動終端滲透到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這一過程中,豆瓣創(chuàng)造了很多亮點。雖然在商業(yè)利益上,豆瓣并無一飛沖天、迅速上規(guī)模的跡象,一年的營收是否過億元,也都是個謎。阿北只說,“今年有的月份盈利,有的月份虧錢?!钡腔ヂ摼W圈子里的人提及豆瓣,都會說:“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中國互聯網企業(yè)?!币驗槎拱甑哪J绞侨澜缦喈敳诲e的。
豆瓣改變了國人發(fā)現事物的方式:豆瓣FM改變了人們聽歌的方式,通過強大的數據挖掘能力找到你可能喜歡的歌,然后一一播放給你聽;豆瓣圖書讓人們會去一個根本不提供售書服務的網站上看評論、下單。
豆瓣也是早從事社會化商務的第三方網站,現在它仍是亞馬遜、當當等電商網站的重要外部流量導入者。興趣圖譜也是源于豆瓣,它甚至早于Facebook推出“Like”即喜歡分享的功能按鈕。豆瓣是國內少見的沒有抄襲或模仿國外互聯網產品的企業(yè),所以阿北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環(huán)球企業(yè)家》:“我們沒有直接競爭對手?!边@就是豆瓣之于中國及中國互聯網界較大的價值。
技術解決需求
“我們曾經找過豆瓣合作,說我們有渠道,可以幫助他們推廣?!币晃换ヂ摼W公司人士這樣告訴《環(huán)球企業(yè)家》,“豆瓣的回答是,每一個使用過我們服務的用戶都是我們的渠道。”它“?!钡讲恍枰魏瓮茝V。
阿北的信條很簡單:好產品是能夠說明自己的。產品只有在同質化的情況下,才需要借助外力去推廣。經過長期的積累,豆瓣目前有注冊用戶6000多萬,月活躍用戶超過8000萬(豆瓣存在大量的非注冊用戶的訪問),2012年將會超過1億。在以用戶數和流量為判斷標準的排名中,豆瓣在中國是前20強,在全球是前100強。所以當阿北聽到記者問豆瓣為什么做不大時,他很詫異,“豆瓣小嗎?”他反問的理由便是基于這些數字。
豆瓣和用戶之間形成了良好的共生關系。關于豆瓣的清新文藝范兒,阿北笑稱是用戶的功勞,因為內容都是由用戶自己生成的。他自己認為,豆瓣公司本身是一個技術類的公司,不具備文藝范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豆瓣用戶的高粘性也是通過技術手段實現的。
豆瓣有一個強大的算法團隊(外界稱之為數據挖掘),它的作用就是在眾多的數據中挖掘出用戶的需求,并做出正確的。初的豆瓣猜等數據挖掘工具,也是阿北本人做的。此后,豆瓣加入了第二條線—人與人的關系,用以興趣為核心的人際關系來補充“發(fā)現”。現在,豆瓣在通過豆瓣社區(qū)中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進一步補充算法做不到的事情?!白鳛楫a品經理,一定要挖掘出用戶自己都還不知道的需求。這就好像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法一樣,我們要知道隱藏在他們表達背后的需求是什么?!?/P>
挖掘出需求之后,則是如何用技術滿足這些需求。在豆瓣250人的團隊中,2/3的人是做技術和產品設計的。這是一群有著激情的工程師團隊,他們會在每月一次的“Happy Day”中競賽編程?,F在有著超過800萬用戶的豆瓣FM,初也是個工程師產品。
相對于國內絕大多數的互聯網公司來說,豆瓣給工程師們提供了一個寬松的環(huán)境,因為他們幾乎不用背負用戶數的配額。在這7年內,除了年因為基數小而用戶數暴增外,豆瓣的用戶數一直是漸進式增長的。阿北對此的解釋是:“我們做的是別人沒有做過的產品,我們需要不斷地去摸索和試錯。用戶數的增長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站在空蕩的、用倉庫改造出來的豆瓣辦公室里面,你幾乎可以聽到工程師們“Happy Day”上的歡樂聲,而此時夏日里,窗外的樹影正罩在他們恬淡、懶散的臉上。
在阿北眼里,通過技術提高用戶需求都是重要的。這是一個崇尚工程師文化,而不在意眼前規(guī)模營收的企業(yè)。即使豆瓣一直波動在盈利臨界點上,即使規(guī)模營收總比同等規(guī)模的公司晚2年的現狀下,阿北也沒有因商機而改變自己的初衷。
“在這7年里,我看到過很多互聯網公司一夜成名,但也見證過它們的衰落,比如此前的游戲公司和團購公司?!睏畈芊磳δ欠N認為豆瓣是一個平臺公司的說法,因為那太流行了?!叭绻皇歉鶕袌霈F階段的商業(yè)機會走,公司很容易迷失自己。得把眼光放長遠點,先做好產品,然后用戶規(guī)模足夠大的時候,商機自然會更大?!睏钫f,“它總會長成一個大的平臺,我又為什么急于現在把它強行做成一個平臺?”
豆瓣的投資方似乎早已經理解了阿北和豆瓣邏輯,也并不急于將其推向公眾。豆瓣至今有三輪融資:輪是2006年,聯創(chuàng)策源資本的創(chuàng)始人馮波給了200萬美元;第二輪是2010年初,摯信資本和聯創(chuàng)策源聯合為豆瓣注資近千萬美元;第三輪是2011年9月,摯信資本、紅杉資本和貝塔斯曼亞洲投資基金投入5000萬美元。
就像參與第三輪投資的貝塔斯曼亞洲基金的合伙人熊偉銘所說:“能夠足夠黏住用戶的,到末了肯定會有商業(yè)模式。商業(yè)模式其實等用戶產生之后會發(fā)生的。從一開始就想怎么賺錢,這些公司一定會是小公司。”
而且,阿北還會強調,“現在停止投入,豆瓣即刻就可實現盈利。因為豆瓣是一個極輕的公司,主要成本是固定成本和人員成本,不用花錢買流量和推廣,沒有訂單出去,沒有資金鏈的壓力?!卑⒈币龅囊患虑榫褪牵屗醯倪壿嫛d趣和發(fā)現,如何更好地得到延展。
打造泛興趣網絡
在非注冊用戶看來,豆瓣呈現出來的是一個關于圖書、電影和音樂的興趣分享網站。事實上,豆瓣已經發(fā)生了變化。如今的豆瓣已經不只是一個網站了,而是一個能夠提供多種服務的公司和品牌。
在起初為了便于交流而建立的豆瓣社區(qū)里,用戶自己已經產生了713個城市、6057萬居民和27萬個興趣小組。這也是豆瓣此后的一個發(fā)展方向:涵括更多的興趣。但這并不代表豆瓣此后會更強調社交,在豆瓣上,社交是為興趣圖譜服務的。
阿北近考慮的是,如何讓更多的外部用戶看到豆瓣社區(qū)內的欣榮景象,了解用戶在里面分享的各種東西和興趣,比如服裝、化妝品等,而不是將豆瓣僅定位在分享圖書和音樂的網站。為此,豆瓣近特意將豆瓣猜放在了首頁,用社區(qū)內各種好的用戶內容來推廣豆瓣社?區(qū)。
同時,豆瓣也在研發(fā)內測名“其他豆瓣”的產品,在該款產品里,一道菜、一款手機或者一款軟件都有自己的單獨頁面,用戶可以針對這些單獨頁面進行點評;用戶也可以在“發(fā)現東西”文本框里鍵入“手機”、“菜”等詞語,豆瓣就會幫你找到這些“東西”。
阿北這樣界定未來的豆瓣:“我們可能不是美食網站,可能也不是服裝網站,但我們一定是較大的泛興趣網站?!痹缱錾鐣娚虪I銷的阿北,自然深諳其中的商業(yè)機會,他反問我們,“我們?yōu)槭裁床荒芗尤脒@個東西的線上購物鏈接呢?”
每一項興趣,都有可能成為豆瓣的下一個盈利點。導入圖書線上購物鏈接、與各圖書網站做收入分成,只是初的步;現在豆瓣的收入有電影票務、品牌互動廣告、電商分成及豆瓣閱讀。豆瓣閱讀是近才推出的業(yè)務,與亞馬遜類似,作者能夠通過豆瓣上傳自己的文字作品,作者自己定價,進行銷售,豆瓣與作者分成銷售收入。與盛大文學連載的長篇小說不同的是,豆瓣選擇了讀者能夠在兩三個小時內看完的短篇,類似韓寒編的《獨唱團》里的文章長度。對此,阿北的解釋是:“現在很多商業(yè)書,一般都在前三章??辞叭戮湍軌虿碌胶竺娴膬热萘恕K晕覀冇X得重點應該是短閱讀。”為了質量,豆瓣對作者內容的要求非常嚴格,門檻相對高。
豆瓣就是一個注重質量的地方,所以業(yè)界稱它是“慢公司”。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它會對新事物反應遲鈍,它在向移動互聯網轉型的過程中反而是敏捷的。將圖書、電影、音樂、同城活動拆分出來,形成獨立的頻道之后,就開始順其自然地向移動端轉移,至今豆瓣已有豆瓣FM、豆瓣電影等7款移動客戶端產品。這些產品讓豆瓣從辦公環(huán)境和家中滲透到人們生活的時時刻刻和方方面面??陀^來說,如果每項服務做到足夠大的用戶規(guī)模后,每項興趣服務都有可能單獨上市。
圍繞著“興趣和發(fā)現”,阿北想要將豆瓣塑造成一個“泛興趣”網絡,試圖通過產品和技術,改變各種實際生活場景的體驗,就像豆瓣FM可以供人們消磨碎片化時間,豆瓣電影改變購票體驗一樣。阿北就認為各種票和卡之類的產品都會逐步衰落,會有更多新技術的支付產品出來,比如NFC(近距離無線技術通信)。這些都會讓很多事情變得簡單和可能。種種改變人類生活體驗的設想,正慢慢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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