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國沿海省市中,溫州人很有經商頭腦,他們的經商頭腦一直都深受人們欽佩,被稱為中國的猶太人,以其精明的頭腦、創新意識和吃苦耐勞的精神在世界各地的舞臺上博得自己的一席之地。他是千萬溫州人中的一員,年紀輕輕就遠走他鄉,在囚徒般的艱辛中一點 點把生意做大。當他獲得一番成就之后,他開始反思這些年來企業上的弊端。
陳先生告訴記者:“我出生在農民家庭。有五個兄弟姐妹,我是老大,家里當時的貧窮現在想起來依舊讓人辛酸。我們幾個兄妹常年累月擠在一間二十平米米的小屋子里,盡管我當時學習成績還不錯,但因為家里的經濟不好,所以我只能放棄讀書,強烈改變生存狀態的愿望使我毅然地加入了這場外出的淘金之旅。浙江省本就是僑鄉,出國的人很多,當時看到村子里很多人都出去了,我也隨著這股出國浪潮,和村里一位長輩來到西班牙淘金。”
陳先生早到的地方是巴塞,通過長輩的關系,到巴塞附近一個小城的一家皮具店做工因為以從沒做過皮包,開始不會用機器,他便從粘膠水開始學。許多新來的同事都和我一樣:一切從頭學起。但我們幾乎無一例外地都非常可靠和賣力。陳先生告訴記者:“所有工人每天都是十五個小時做工,那時想著比住監獄的人還有些自由,也就扛過去了。朝九晚五的國內人是不錯無法想象我們的艱辛的。我剛到巴塞時,早晨天沒亮開始做工,我至今都記得那個場景:夜里十二點多了,我拎著飯盒收工回家,常常與其它同鄉在街頭碰到,大家只是疲憊地互相點 點頭,然后擦肩而過。”因為付出了這么多的汗水,他很快就學得一副繪圖、剪裁的好身手。
幾年之后,因為積累一定的資金和技術,他離開自己做工的小城,開始了自己的創業之路。他告訴記者:“我的創業在當時看來順理成章。初小老板的起步資金幾乎不需要很多的積累,有人要開店,親戚朋友都會解囊相助。我記得很清楚,自己早開工廠時的錢都是一點 點借來的,慢慢賺了錢,我再一點一點地還回去。”
陳先生初創業時租的就是那種很便宜的頂層小閣樓,二十多平方米,一臺機器每天轉,再加一張桌子,晚上用來睡覺,白天用來做工。工人是回鄉找的親戚朋友。來西班牙的溫州人幾乎都是這樣:不斷從家鄉找來兄弟姐妹一起做,所以很多人出來的時候孑然一身,回鄉探親時已經是妻兒親戚十幾口人。我們起初甚至撿來老外扔掉的布頭或碎皮,做成小錢包出售。當時的歐洲經濟快速發展、皮具生意紅火的時期,幾乎所有溫州皮包廠走的中低檔產品的路子,都獲利豐厚,我也自然不例外。
他就這樣幾塊錢幾塊錢地開始屬于自己的生意,滾雪球似的,不但越做越紅火,規模也不斷擴大。幾年下來,我手里握著的財富有了不少,擁有了數十員工,幾個寬大車間。但很快發現,企業出現了瓶頸,形成這種瓶頸主要的原因源自家庭作坊的管理模式。與其它老外企業不同,我們溫州人不會另請外人做會計或員工,所有管理都是夫妻倆或加上孩子來完成。這些模式適合于早期家庭作坊起步階段。但做到一定程度,問題就來了,企業制度結構、企業家素質以及領導體制,都成了繼續做大的障礙。
陳先生說:“在初的皮包生意里積累了一定資金后,也曾考慮“錢生錢”的問題。但西班牙是個多民族、人種混雜的地方,人們可以在法律的邊線內自由生活,但這個邊線又足夠嚴格。商業規則也是如此。一直以來,頭疼的“黑工問題”曾使為數不少的人的生意遭受重創,嚴重的還要跟警察局糾纏數月之久。那時的我們的工廠里除了偷渡過來的既懂機器又說溫州話的工人以外,根本不可能請到其它工人。這些人沒有西班牙的居留證,只能“黑”在廠里,無法報稅。老板們惟一的選擇也只是冒險。在巴塞,我記得曾遭到過當地警察、稅務、移民等部門的聯合封街突襲檢查,黑工、逃稅的店鋪要關門和重罰,有的店曾因此一次損失慘重。還有面料成分與標簽稍有不符,當即要銷毀所有產品。一段時間,溫州店主都如坐針氈。”
加之銀行系統對個人賬戶和資金問題的審查非常較真,以及高稅收的政策,我對生意的繼續上升之路,顯得猶豫和謹慎起來。做了一輩子生意的我心里很清楚,我們被說成“中國猶太人”,在生意場上也的確表現出越來越強勁的上升態勢,但我們并不真的具備與猶太人等同的力量。猶太人基于歷史和文化的原因,在科技和金融領域都有著有前景的表現,而溫州人的軟肋是文化。除環境因素以外,有限的西語水平和在思想領域很少真正與當地社會溝通,制約了我們更大膽地嘗試新領域。
現在回頭來看,我們走的并非是一條牧歌式的遷徙之路,其中更有許多黑暗和孤獨里的抗爭。我們可以隨遇而安,沒有很強的家園概念,但我們卻只能做著成功的小生意,鮮有龐大的集團。這也是我后來之所以選擇回國開公司的原因。西班牙,畢竟是外國人的地盤。
二○○○年的時候,國內出現了招商引資政策,許多海外的溫州人開始把錢拿到國內來投資。我一時心血來潮,也回溫州做了一家皮包廠和化妝品廠,請朋友經營管理。但遠在西班牙的我,并不了解國內當時正盛行的吃回扣風。直到有一次,我回國買東西,售貨員機械地問了句:發票開多少?我才恍然大悟,但為時已晚,兩家廠的經營都十分平淡,加上自創品牌化妝品的宣傳力度不夠。幾年以后,兩家廠先后關門和轉讓。
在西班牙,近二十年沒有周末假日、日夜工作的早日移民群中的一員,盡管我的腰包鼓了起來,但骨子里始終有著一種難以言說和無從釋放的自卑。我們確實是老板了,但遠不是。所以,我對尚在讀書的兒子一再強調:皮包生意是我們這一代人做的,作為溫州的下一代,你們要讀好書,要有學問和身份,簡單、高雅、主流地生活。財富也許一夜就可以獲得,高貴可能幾代人都難求。
陳先生末了告訴記者:“我們都渴求財富,渴求富貴的生活,但是在這二十年的積累過程中,我看到了弊端,這也是我想對廣大海外創業僑胞說的話,在初的粗放樣式的經濟之后,我們需要一種眼光去做大,而不是停留于富足的家庭作坊式的企業,這樣我們不足以和猶太人相抗衡。更多的時候,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財富本身,而是財富的品質,就好像貨物一樣,也許粗制濫造的廉價貨可以一時爆富,但是無法長久,而真正的高品質貨物才是經商的根本。我們應該從根本上去抓住財富,而不是圖一時之快,或者于眼前的富足,畢竟燕雀和鴻鵠是有著根本的差距的。”
讀過陳先生的創業故事后,希望對你有所幫助,在創業的時候們需要一種眼光去做大,而不是停留于富足的家庭作坊式的企業,更多的時候,需要的不僅僅是財富本身,而是財富的品質,從根本上去抓住財富,而不是圖一時之快,或者于眼前的富足,抓住長遠,這樣你才能獲得成功,成就你的創業致富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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